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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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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淮下車, 人群中一眼看到路西,直奔過來。

“你真的是男主?”路西問道。

簡淮笑了下,“哪有你這樣打招呼的。如果我說是呢。”

“早上好。”路西玩笑規規矩矩‘打了招呼’, “你說如果,那就不是了。”

簡淮嘆氣, “路隊, 玩笑機會都不給,這就猜出來了?”

路西笑了起來,簡淮見路西沒受網上消息影響,這才不開玩笑了, 直接說:“我來探班看看你, 順便客串個小角色,待個三四天的樣子。”

說了兩句話,簡淮便去和元導打招呼了。

路西的‘自作多情’丟開了,確認了確實是謝燭寒幫了他。

不遠處的車上。

謝燭寒隔著車窗玻璃, 人群中一眼鎖定了少年。

“姓簡的也來了?”

管家:……這他怎麽知道。

謝燭寒也不用管家回應, 看著少年和姓簡的相談甚歡, 車裏的冷氣越來越濃, 直到少年又是單身一人。

先生這麽討厭姓簡的明星, 卻除了給塞資源打發遠點外,沒有真的下手。要是想張影那樣,簡淮早已退圈了。

管家知道, 一個是路少爺的朋友, 一個是對路少爺懷有惡念的人。

先生愛重路少爺。

他們在車裏看了路少爺的開機儀式。直到結束,後排才一道冷聲。“回去。”

新男主是華燦娛樂的一哥,內地的影帝,沒有張影拿獎那麽多——畢竟還年輕, 三十出頭的,一米八多的身高,外表很斯文,可塑性強。

這位與簡淮關系很好。

路西第一次見面打招呼時,對方說:“阿淮經常提起你,可算是見到真人了。咱自己人,叫我名字,或者不介意叫一聲哥也成。”

“叫他邵哥就行。”簡淮語氣也沒跟邵康客氣,與路西說:“有什麽事,找邵康。”

“對對對,找我,哥不是白叫的,不能占便宜。”邵康笑瞇瞇道。

邵康是個脾氣很和善的人,老好人那種。

路西的第一印象,結果一到拍戲,真的變了個人,很嚴肅認真。合作演員沒拍好,元導喊了卡,邵康也會說哪裏演的不行,但不是好為人師的指導,而是用商量口氣說哪點卡、哪點重,你試試看這類。

“這是個戲瘋子,是真的愛這行。”簡淮在旁和路西說:“我第一部 電影就是和邵哥合作的,看我有幾分天賦,就想教我演戲,他是在戲上有什麽說什麽的人,想讓戲好,你什麽不懂不會的可以問問他,別嫌他脾氣軸,說話不好聽。”

路西笑出了聲,“說話再不好聽,能有元導的難聽?”

簡淮也笑起來了。

元導在圈子裏的臭脾氣是眾所周知的。

但在劇組,元導和邵康一拍即合,相逢恨晚。邵康是出道晚,二十七八歲才出道演戲,之前做過搖滾歌手、出過唱片、做過攝影師,反正是個文藝男青年。

出道晚,演了三部電影,憑借兩部拿了獎。

家裏有關系,邵康的表叔就是李子木。圈子裏很少人知道,簡淮知道這點,這次知道邵康來拍《鳳求凰》故意過來探班客串,就想給路西介紹下。不是說以後走邵康門路進李子木的劇組,而是有個印象。

他相信路西的天賦,邵康也會看到的。

簡淮對路西很有信心。

重新開始拍起來,進度竟然意外的順利和快,可能之前磨合好了,也可能是邵康真的適合男主角色,反正元導很滿意——也有可能是五億的投資比較滿意。

整個劇組氣氛如沐春風,元導罵人都溫和簡短許多。

拍戲當天回去,路西就看到了謝燭寒,他當做沒見到,照舊吃吃喝喝的,只想著明天中午應該能見兒子了。果不其然,第二天午飯時,豆包豆糕來了。

簡淮和他們一起吃盒飯。

路西本來和簡淮說說笑笑,沒一會就看到了兩只寶貝包包。

“終於見到爸爸啦,好想爸爸。”

“還有簡淮叔叔也在。”

兩只你一言我一語,誇爸爸的同時,不忘誇兩句簡淮叔叔。路西不經意掃了眼,謝燭寒果然冷著一張臉。

哈哈。

沒兩天,簡淮客串戲份結束,走的匆匆忙忙,說有個片子邀約,想去看看。

“……本來還想多留幾天陪你的。”簡淮不舍道。

路西:“沒事,我這邊剩一周多就忙完了。”他和趙鈺的戲份不用重拍,和男主的戲份還沒來及開拍,於是時間進度和原本一樣,就是耽誤了三天的撤資風雲。

之後一周,路西和邵康對戲,一下戲,邵康就過來了,對路西十分之熱情,要不是簡淮提早打過招呼說邵康戲瘋子,路西都以為這人被他身上魅魔屬性迷惑。

兩人留了聯系方式,討論的也是角色演繹。

一周後,路西提早殺青,趙鈺比他提早兩天殺青,但一直留在劇組沒走,等路西殺青了,趙鈺說吃個散夥飯。

路西看趙鈺神色沈重,要是不答應感覺特對不起趙鈺似得,便答應了。

趙鈺定好了包廂,大家涮火鍋,還叫了酒。

皮特本來擔心趙鈺對西總圖謀不軌,等沒人借機和路西說:“趙鈺是不是想搞什麽鬼?包廂裝了針孔監控器?還是怎麽了?我剛看趙鈺助手表情也不對勁兒怪怪的,要不走吧不吃了?”

路西望著紅油翻滾的鍋。

這家火鍋全市排行前三。

那當然是不能走了。

“來都來了,怎麽好爽約。”路西義正言辭臉,“做人要守約的。”

皮特:……當我沒看到你望著鍋底躍躍欲試眼神。

算了,他看著點。要是趙鈺幹耍什麽花招,他見招拆招!

火鍋吃起來,趙鈺自己喝酒,也不勸路西喝。等最後趙鈺喝醉了,開始嗚嗚嗚的哭,“公子,公子……”

皮特註意到趙鈺助手特別緊張,一邊說哥別喝了別說了我結賬咱們回酒店吧。但又害怕趙鈺,所以特別提心吊膽。

“我不回去!我走了,誰來照顧公子。”趙鈺哭的痛哭流涕,“我死了,公子可怎麽生活啊,誰來替他磨墨,陪他練劍啊,啊沒有了我,公子怎麽辦。”

路西:……

萬萬沒想到趙鈺竟然這麽沈浸角色,還沒出來。

肉都不好意思涮了。

畢竟是趙鈺掏錢買單的。

於是路西哄道:“你的死,公子都記在心裏,以後他去流浪天涯會記得你想你的。”

“嗚嗚嗚嗚。”趙鈺一頭紮路西懷裏哭。

速度之快,皮特都沒來及。

路西:……

背後的謝燭寒冷冷盯著趙鈺。

路西頂著冷氣,淡定的伸手拍拍趙鈺,哄說:“下輩子見。”

電影裏玉公子最後為了救無極死了。兩人亦仆人亦是知己,無極最後遠走長安城,了無蹤跡。

下輩子?

謝燭寒心臟抽搐的疼,少年和這個醉鬼許諾下輩子。

身上的魔氣越來越濃,克制不住。

皮特連連打了個噴嚏,就是酒醉的趙鈺也清醒幾分,嘟囔著:“好冷,好熱,為什麽不開空調。”

又冷又熱的。助手都不知道怎麽辦。

路西卻感受到了波動的力量,很強大,一回頭,謝燭寒已經消失不見了。

這場火鍋宴結束的尷尬又匆忙,趙鈺酒醒了知道自己犯的渾樣,自覺丟了面子,尷尬的腳趾摳地,買了單,不敢看路西,匆匆離開。路西本來吃的好好地,搞得也匆忙結束。

這一晚謝燭寒沒出現。

皮特買的下午機票,路西想買點禮物帶給豆包豆糕。中午時接到了幼兒園老師的電話,“路先生,請問您接走了豆糕和豆包嗎?”

“沒有,我在外地。他們怎麽了?”路西心猛地下沈。

“對不起,豆包豆糕沒在幼兒園,根據監控,兩個孩子被一個黑衣服的……”

豆包豆糕被陌生人帶走了。

路西聽到這個消息,整個人手腳發涼,差點栽倒在地。旁邊皮特扶著,一看路西臉色不對勁,也不敢說話詢問怎麽了。

穩住穩住,也許是達爾,或者謝燭寒,還有可能是大哥。

路西和老師說他馬上回去,結束電話轉頭給達爾打,一邊插縫說:“盡快安排航班,回晉江。豆包豆糕不見了。”

皮特一聽,趕緊去聯系改簽,安排了車,直奔機場。

行李還丟在酒店,皮特打算再回來弄都行,這都是小事。

路西在車上先給達爾打電話,直接問接兩只了沒。達爾說他在買菜,豆包豆糕在幼兒園還沒到放學時間。路西聽不下去了。

不是達爾接的。

又給大哥打過去,那邊響了幾聲,是塞西爾接的。

“小少爺請問有事嗎?”

“我大哥回國了嗎?”

“主人一直在法國。”

不是大哥。路西不知道說了什麽,結束了通話,最後他撥通了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。

豆包豆糕怎麽可能丟了。不可能不可能的。

路西讓自己沈住氣別亂,兩只那麽乖,不會和陌生人走的。

電話響了一聲。

謝燭寒的聲音:“路西?”

“是不是你從幼兒園接走了豆包豆糕?”

“不是我。”

路西一下子不行了,吊著的情緒快崩潰,被壓著,只是聲音洩露了絲絲,“我知道了。”結束了電話。

可謝燭寒聽出了少年的害怕。

重新打了過去,“路西,別怕,我會找到他們的,相信我,他們會平平安安的無事發生。”

“我像你保證。”

路西嗯了聲,結束完電話才發現淚流滿面的哭著。

謝燭寒在兩只身上放了魔王印記,如果兩個孩子有危險他會感知到的,現在沒有感知,說明孩子很安全。謝燭寒閉眼,身上散發出魔力,開始感應兩個孩子位置。

被另一層魔力隔絕了。

謝燭寒想到什麽,一張臉冷冽,渾身上下冒著黑色氣息。

“先生。”管家怕先生失控。

“他在哪。”

管家被先生釋放的魔力威壓,額頭冷汗滾滾,恭敬開口:“在秋山的老莊園。”

那是上一任魔王住的地方。

“去機場。”謝燭寒收斂身上的黑色魔力。

管家應是,離開時才發現腿都是軟的。

兩小時後,路西從機場出來,發現謝燭寒已經在等他了。經過了兩個小時,路西冷靜下來,一見面就問:“是你的人帶走了豆包豆糕?”

他在路上看到幼兒園發來的視頻,只拍到豆包豆糕被一個黑色大衣的男人抱著走的,兩只趴在大衣男人的肩膀,沒有掙紮,像是睡熟了。

而門房的門衛卻說沒有人出去過。

監控只拍到背影,到了側臉,視頻就花掉了。

不是普通人抱走兩只。路西略松了口氣,如果是人販子抱走的話,隔了時間太久,會傷害豆包豆糕。路西想都不能想。

要是謝燭寒的人——

一定是想拿豆包豆糕威脅謝燭寒。

“他不會傷害我兒子吧?”路西追問。

謝燭寒親自開了車門,說:“暫時不會。別急,我陪你過去。”

管家沈默不語,老莊園是先生討厭的地方。

一路無話,車子往晉江的秋山開去。進了山,霧氣環繞,像是仙境,但路西沒有心思欣賞,和普通人類不同,路西嗅到了這裏一絲的不對勁。

有魔力設置了結界。

謝燭寒看出來了,他回來了。他名義上的父親。

管家開車穿過結界,很快一片金黃出現。

落葉鋪地,整個莊園都荒廢了,但不掩昔日的輝煌漂亮。

謝燭寒不喜歡這裏。

車子靠停。

黑色的建築在陽光是閃著光亮,透著危險、黑暗的氣氛,路西剛從車子出來,兩扇厚重的大門打開,從門裏跑出來兩個小孩。

豆包和豆糕。

“爸爸!”

“真的是爸爸來接我們啦。”

兩只小臉揚著開心,噠噠噠跑的飛快,撲進了爸爸的懷抱中。

路西抱著肉呼呼的兩只,一路上揪著的心終於踏實了,狠狠親了兩只兩口,“臭小子,誰都跟著走。”

但他知道兒子是無辜的,不知道被誰帶走了。

失而覆得的喜悅更多,又親了兩只兩口,“爸爸不是說你們,我看看,有沒有受傷?”

“沒有呀,那個爺爺特別好,還給我們吃了好吃的糖果。”豆包從口袋掏出黑色包裝的糖果,小肉手拆開,遞到爸爸嘴邊。

路西:……這都不知道誰給的糖就亂吃。

“糖沒事。”謝燭寒說道。

路西張口含進嘴裏,一擡眼,大門站這個高大的黑衣男人。

就是抱走豆包豆糕的那個人。

“謝燭寒,我有兩個孫子的事情,為什麽不告訴我?”

???

這個人一句話含量好大。

路西逆著光看不清男人樣貌,聲音大約中年人,陳厚帶著冷意,這是謝燭寒的父親。

以及,對方知道了豆包豆糕的身份——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謝燭寒掉馬以及路西掉馬,雙重掉馬倒計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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